Kembali
这一回,丹枫起身的时间格外久。走廊上的动静越来越响,景元心中不免焦急,可丹枫只是扶着他的手臂喘,仿佛没有力气再拜一次了。 “景……元,”那龙尽力稳着声音,笑了一声,“这儿虽不是……府上,我的衣裳却也够红艳……那第三拜,下一回见面再补给你罢……还有……” 最后的声音淹没在突兀的一声门响中。 “……探视时间到了。骁卫,该走了,”狱卒进来道,“上一班的人呢?饮……罪囚怎的在地上,扶上床歇着罢。” 丹枫不再言语。 余下的一拜,下一回见面再补——可囚牢幽深,下一回见面又是何时呢? …… 鳞片像赤色的雪花,自龙身上飞洒而下。 往日珍贵无匹的、只作信物被拔下过的鳞,如今像草芥一般散落得遍地都是;景元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去接住那赤条条的龙的,他只知道伸手时,已经摸到了坚硬的卵壳。 丹枫在笑。 他浑身的皮都化作鳞被扒了去,血肉模糊,却还勾着嘴角笑;他微微垂下脑袋,摇晃两下,示意景元靠过来。 景元与半化为卵的赤龙额头相抵——他以为自己碰到了丹枫,然而那里的触感是冷的——薄到透明的卵膜隔在了那里,将持明卵内外一分两半。 “龙只三片逆鳞……景元,”丹枫含着血,笑道,“所以余下的……全部,我皆赠你了。” 你可要好好收着。 “……” 景元没有说话——不知道是沉默,还是持明卵隔绝两边,他听不见。 于是丹枫张着嘴巴,拼命拿唇语去说最后的道别:执念已了、一别两宽、往后平安顺遂;但他的视野越来越模糊,不知景元究竟有没有看见——他眼前似乎只剩下龙鳞般的莹白持明卵,又好像沉入了海中、只余一片光怪陆离的颜色。 于是丹枫忽然感到没有来由的困倦……伴随着回到卵中的安心。他慢慢地蜷起身子,任由不具名的液体没过口鼻。如果他还能再睁开眼,彼时的他就将是另一个人——景元会伤心么? 这一回,丹枫起身的时间格外久。走廊上的动静越来越响,景元心中不免焦急,可丹枫只是扶着他的手臂喘,仿佛没有力气再拜一次了。 “景……元,”那龙尽力稳着声音,笑了一声,“这儿虽不是……府上,我的衣裳却也够红艳……那第三拜,下一回见面再补给你罢……还有……” 最后的声音淹没在突兀的一声门响中。 “……探视时间到了。骁卫,该走了,”狱卒进来道,“上一班的人呢?饮……罪囚怎的在地上,扶上床歇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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